终章 菩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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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那一日在天牢里看见他的尸体，就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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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沉眠在地底，身边葬着他这一世最亲密的爱人。她终于忍不住，哭得完全失了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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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大，她眼前模糊一片。她的双手抠在泥土里，素白的衣衫满是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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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一直坐在他的碑前。看夜幕降临，然后东方渐白……时间一刻不停，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她终于如约陪他看了日头东升西落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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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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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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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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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回医馆的时候，问药已经醒了，她站在柜台后捣药，见了狄姜，立即堆起满脸笑意，问她：“掌柜的，今天是笛欢和江月都不在，是不是王爷带她……掌柜的，你……为什么穿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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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在问药的面上定格，只那么一瞬间，她的眼中突然覆上了一片血红——那是袭臣在魔化之时才会有的眼瞳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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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已经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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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王爷真的死了！”不等狄姜回答她，问药突然通身发出红光，震天嘶吼之后，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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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大急，细细一算，才知问药顺着武瑞安的气味去了城郊的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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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龙身在云巅之上翻飞，快到让狄姜总是差她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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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到达坟冢之时，问药已经恢复人身。她将坟墓从中劈开，露出其中的两副铜质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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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的盖子被她一掌掀开，露出武瑞安灰白的面容，毫无一丝血色，俨然已经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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