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和数年前一模一样的痛苦席卷了他全身,但晏伽只是趴在地上剧烈地颤抖,除了喉咙中偶尔滚过的一丝呜咽外,连半声痛叫都没有发出。他心想自己若死在那里,怕是再过几百年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到建木饕足意满,晏伽躺在水塘中看着谷口的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又挺过来了。
他开始明白当初乐佚游对他说的,为什么越陵山历任掌门都没有太好的命,这些人行于无尽的路途中,无灯无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能不能来得及传给徒弟自己毕生所学。因此历代掌门在继任之后,首先要做的便是着手挑选有天分的弟子,而他们的徒弟也终将重蹈覆辙。
大道至孤,晏伽本可以忍受这一切,但是真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他也真的无法不去恨。
若他的痛苦能被人听到,哪怕只有一人,他至少也能有所慰藉。但那些喊杀犹然在耳,他听到无数向自己索命、唾骂的声音,如同惊涛骇浪,一点点将他的脊骨击碎。
身上实在太疼了,晏伽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撑到长明镇的。他看着镇子上一如往常安详的光景,那是四年前他和师尊从灾劫手中救下的一丝希望,在这荒茫戈壁上再度生根发芽,数年坐落于此,一派欣欣向荣。
来往的路人都很惊异地看着他,心想看这少年人虽说模样血淋淋的甚是狼狈,穿着却还算不俗,怕不是被人寻仇才逃难至此——仙道中也常有此事,仙巡官的手并不能管到所有的冤冤相报、快意恩仇,寻常人不懂这些恩怨,只知道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很可怜,也很委屈。
晏伽一路向镇子里走着,手里握着他唯一傍身的倚仗、一把从尸体上摘下来的中品仙剑,虽说与他并不算契合,却勉强还能用,至少能让他不那么快就被那些义愤填膺的灵修们乱剑砍死。
他坐在街上看人来人往,觉得自己很可笑。
明明看到那些被侵蚀的灵修身上是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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