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出来找我的茬,问我家在哪里父母做什么营生、又问我读过几本书,话里话外刺儿我举止轻浮行为不端。这也奇了,我原就是做这门生意的,要真似你家奶奶这样儿端得入云的姿态,你怕也不能来找我了。”
一阵软舌捭阖,倒把宋知书说得一笑,忙牵了手哄她,“叫你受这些委屈,是我的不是了,明儿你走时,我叫人另封三千银票给你带了去,再添一副翡翠头面,如何?”
那美人儿倾筐倒箧说着一堆,无非是撒娇讨好。彼此心知肚明,得了好,自然无所不依,扭脸又笑了。笑着,故嗔他一回,“哦,这就要赶我去了,平日里见你出门在外潇洒倜傥得很,原来在家是个怕老婆的。”
他正把了金樽,闻言垂目一笑,“怕么倒是不怕……。”
“那是什么?”话儿未尽,反被美人抢笑而去,“我是达官贵人陪过无数,见过不少世面。你呢,亦照顾我生意这样久,咱们也算老相好了,你倒明说,我又不笑话你咯。”
“不是怕,是……。”
“是什么?”
“怕就怕吧。”
“嗨,你当我是傻的?我晓得嘛,你是爱她才怕的呀。”
夜覆地而来,在此微凉的春晚,伴着芍药一般的美人取笑逗乐之声,宋知书心内居然升起一丝甜蜜,掩在他的唇角、金樽、阗亭萦廻的夜风中。
而欢愉骤短,怨懑绵长,柔软的肝肠在第四天下午即迎来寸断。
这日春光浓烈,宋追惗出奇回来得早,跳下马车后,不忙进府,先招来两个小厮将车内的各色杂锦绸缎卸下,再有高丽国进贡的青鼠皮五件、大理国贡的花染织金细毡两件、占城进贡玫瑰水六瓶、日本国商人私贡珊瑚手串一条、青红白水晶雕花摆件两个。
一应珠光缎翠,在日头下四溢流光,宋追惗在前蹒步,后头跟着一应小厮捧着东西,转过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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