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目,宋知书只是迟缓地斜一眼,面色如雪似霜,少见的郑重悯然时刻,“回去吧,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父亲已经遣人四处找寻了。”
闻言楚含丹乜眼转身,仿佛闻听碎语怨言,“你以为我想来啊,若不是情理摆在这里,我才懒得费这个心。”
听得也不太真,只似一只忽近忽远的苍蝇在耳边抖翅,却激起宋知书心内千层滔浪。他跨前两步,头一次用凶狠的眼绞着她,攥她的手亦颇为用力,眼中满布血丝,正是角逐中的一头野兽,恨不得捏断她的腕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做什么?”楚含丹横腕转拳,力争于他手内抽出。只瞧他真是穷途斗兽,这番态度还从未见过,心内又气又怕。实在疼得紧了,连泪花儿都疼出眼眶,挂在睫畔,这才放缓了声音,“你弄疼我了、弄疼我了!”
他仍是不放,毫不松懈,只狠瞪着她。这一刻,由她带来的众多屈辱倾盆而来,那些夹枪带棒的话儿、那些积山填海的委屈都兜转在他眼前,它们在讥笑、在嘲讽,吐尽一切恶毒的话儿后翻裙转身,翩然而去,留下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幸得夜合扑上来,一壁掰他的手一壁急劝,“姑爷别动怒,原是小姐说错话儿了,她向来不懂事儿,您又不是不晓得,今儿就绕她一遭吧,求您了姑爷!若小姐真怎么样,还不是您后悔?您放了她,我回去说她!”
缓缓地,宋知书松了手,臣服在她紧蹙的眉头之下、认输在她娇滴滴的喊疼声音里,似乎再强的恨亦压不下对她的爱,它是熊熊火焰,蚕食吞并掉他的一切。他只得转身,败战而去。
满目疮痍在他眼中幻化成泪,一颗颗坠在积尘的地面,滚灰裹沙,几如埋在泥土中的南海珍珠。
能窥得他遍体鳞伤之心的,仿佛只有夜合,她是目中无尘的旁观者,见证他每一次在笑容中绝望,只道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于谁同1。
扭脸探回,这一位只轻柔着淤红的腕子,叠眉锁恨。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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