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说的,先让瞳儿帮他在外交酢,一应往来官员名单细问出来。”
茗瀹之香浅起,绵密的光束罩住段氏谨小慎微的脸色,“皇上是不是过于谨慎了?我瞧这小宋将军不像有二心的样子。”
“嗳,”他将袖摇一摇,凝重轻笑,“自古以来,便大奸似忠、外似朴野、中藏巧诈1。忠不忠,人眼是看不出来的,今日忠,岂知明日如何?困时善,又岂知达时如何?朝政之上,风云万变,多留心,总是好的。”
殿内的光锁住半面牡丹艳冶的台屏,蜿蜒的金线像一条条匍行的细蛇,闪着璀璨的鳞光。
鳞光在一张长案上铺开,徐徐展开一条庄严威武的龙,金尘灿粉燃开每一片鳞甲,其目睥睨众生,其爪可捕奸恶,在一片水墨青山上腾云驾雾,栩栩如生,望而生畏。
明雅坊仍旧是迓鼓琴音、楯轩溢彩,曼妙非常,这间厅上仍旧只有一个侍卫把守,案上的玉鲙尽收,赵合营的眼睃着金龙的每一根须、每一片甲,渐迷渐蒙的,仿佛透过这些,望见了他被父亲高举在肩的童年。
他清一清嗓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知濯,让你见笑了,看到这幅画儿,我就想起父亲来。父亲一生就作过这么一副画,当年他老人家将其送给了郑老将军,自将军辞官回乡去世后,我就一直找不见这画儿的下落,没想到今日却在你手上,你又将其赠给我,真是多谢、多谢!”
清冽的嗓音响起,为炙热的天平添了一分凉意,“你太客气了,你的生辰,想你贵为世子,如今又已封了儃王,权财美人,你一样不缺,我实在想不到该送你什么贺礼。恰巧有人举荐我一个小将,说了几句才知道,他便是郑老将军的侄外孙,家中就存着这幅画儿,我想你与先太子父子情深,便替你讨了来,若要谢,也该谢这位小将才是。”
“都谢、都谢!”赵合营将画轴卷起,递给一跨刀侍卫后,拉着宋知濯坐下,亲手斟酒两杯,轻樽相碰饮尽,“近日你为贪污军饷一事忙得焦头烂额,我们兄弟倒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坐下喝一杯了。如何?我那位名动京师的妹子,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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