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孽债

他素来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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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贯严肃的父亲，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总能露个笑脸。不像在燕淮跟前，父亲的脸永远是冷的，即便笑，那笑也是冷的，叫人看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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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岁，燕淮开始习武，父亲唤了他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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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开腿。扎马步，一站就是大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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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不住，哀哀地叫爹。喊疼，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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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听见就会帮他揉揉腿，安慰他再站片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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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缠着闹着不肯答应，趁着父亲一晃神就坐在了地上再不肯起来。父亲的眼神便是一沉，他一害怕，想要爬起来继续却见身旁的哥哥咬着牙撑不住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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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步走过去，背着手低头看他。平静无波地说：“还缺一炷香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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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年幼的兄长，就撑着手一声不吭地爬了起来。重新摆好了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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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着，不知到底是起来还是继续坐着。天这么热，太阳这么毒辣。树荫底下却是这般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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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父亲在呼唤自己，叫自己霖儿。让自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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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母亲握着纨扇，领着人匆匆而来，扑过来将他扶起，抱着汗涔涔的他心疼地冲父亲道：“霖儿还这般小，你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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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赖在母亲带着清甜香气的怀中，撒娇着喊娘，说疼得厉害，不喜欢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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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就去看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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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几番。再后来，他便渐渐不再跟着父亲跟哥哥一道扎马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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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母亲领着回了房，喝着沁凉的酸梅汤时。哥哥却因为暑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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