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来戴上,一翻就翻到了晨来标记的位置。
晨来用了枚旧书签。
她拿起来看看,放在一边,慢慢读下来。
晨来回房时,带着一股清新而又凌冽的味道,洁净透明。她看看晨来,将书签放了回去,问:“这书签你这儿竟然还有?”
晨来说:“仿制品。”
蒲珍点头道:“我说呢。可是你这仿得也挺像。看来啊,你爸就算是手再不能动,指点指点你,你迟早也能有他的功力——做这个是得有点儿天分。我就没天分。从小既不爱画、也不爱写,更别说琢磨着里头的道道儿了。我就爱跳舞,用力量、用身体去表达。”
晨来舒展着手臂,说:“我们肿瘤病房收了位小病人,特别爱跳芭蕾。不知道她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晨来说着,跟蒲珍比划,小女孩儿和爸爸是怎么一起做出来阿拉贝斯克舞姿的、又是怎么旁若无人地在病房外悄然跳舞的……她又有阵子没去练舞了,做出的动作稍有点僵硬。
蒲珍看着,随手拍了几张照片。等晨来躺到她身边,她把照片丢给晨来,让她自己看——她在照片里把晨来动作细部的瑕疵都标出来了。
“照着改。改不掉,看我拿不拿戒尺打你。”蒲珍关了灯。
黑影中,晨来小声道:“可怕,想把您免费送给那个小女孩儿当教练。”
蒲珍笑,说等我有空去会会那小朋友,“小鱼儿回来还走不走了?”
“年前吗?他没说住多久,应该是回纽约过年吧。明珰不回去没什么,他要不回去,鱼奶奶可不会放过他。”晨来开了盏阅读灯,把刚才那本书拿了起来。她想着明珰笑话野风在鱼家的地位那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蒲珍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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