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子过去。
哨兵们是最底层的将士,没机会见到封朔,并没有认出他来,先前见他打的手语是军中通信用的,只当他是个小将。
封朔把三坛酒递过去时,哨兵头子乐道:“不是只买了两坛么?”
封朔拍了拍他的肩:“剩下一坛当是赠与你们的,不可豪饮误事。”
哨兵头子冻得龇了龇牙,拢着脏兮兮的兵甲棉袍道:“小将军放心,咱们兄弟几人,这个月都得指望着靠这几坛酒夜里暖身子,若是只管痛快去喝,隔天夜里怕是得冻死在这里。”
封朔听他这般说,眉峰微敛,问:“军粮可够?”
正在烤饼子的哨兵答道:“粮食是够,只不过粗荞面饼子放久了,冻得跟石头一样硬,得在火里烤一烤才能入口。”
他们说话声极大,姜言意在马背上也听得清晰。
几个哨兵烤的那黑乎乎的饼子她也看到了,在灰堆里捡起来,焦糊得跟什么似的。
这样严寒的天气,吃点热乎乎烫嘴的东西胃里才舒坦得起来,守在这里的哨兵是没那个条件了。
她在打量哨楼那边时,几个哨兵也时不时偷偷打量她,是那种没有恶意纯属好奇的目光。
这地方偏僻,天寒地冻的,连只野兔都不愿出洞,哨兵们几乎没机会见到年轻的姑娘,姜言意斗篷宽大,帽子也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但娉娉婷婷往马背上一坐,自成一道风景。
哨兵头子笑问封朔:“马背上的是小将军的新夫人?”
在他们看来,也只有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才会在这样的大雪天出城赏雪。
“夫人”两个字落在封朔耳中格外中听,他侧头看了姜言意一眼,嘴角噙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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