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
踩风情急之下用送水的借口拍门,硬着头皮拍了半晌,沉重的脚步声来到门口,谁知门一开他便挨了一踹,猝不及防间天旋地转地滚到玉阶下。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玉阶上,似是一团乌云:“要么安静……要么死,明不明白?”
“是,是,陛下恕罪,是奴才聒噪了。”
踩风额头磕破,火辣辣地渗出血丝,四年前他侍奉的是先帝幽帝,幽帝性情更无常,发怒时会以施刑宫人为乐,高骊在位四年除了毁物看着骇然,几乎不曾罚刑御前的人,凶归凶,极少见血,见血也是见他自己的血。
如今是头一遭显暴戾端倪。
*
谢漆在鬼门关前转悠了数圈,痛倒的第三天晌午神志恢复,睁眼就见神医打着哈欠坐在不远处的桌上。
神医见他醒了连忙过来照料,嘴上噼里啪啦的:“好小子总算是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适?你这病得真是离奇,我诊你脉象竟然找不出病因,老子看了一辈子的疑难杂症,又在你身上遇到了新一例怪病!”
谢漆懵懵地缓了小半天,才从神医的废话连篇里听明白自己的状况。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身体,只知无边无际的疼。
身体仿佛在一夜之间枯败镂空,重重酷刑加诸身上,血流得没完没了,身体里还有经年的积毒积伤,每一根骨头、每一块皮肉都没有置身事外,全都在叫嚣着疼。
总而言之,是身躯败蜕的濒死之痛。
疼得他记不起那些在剧痛中飞闪而过的记忆片段。
神医见他迷茫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望闻问切:“行了行了,你小子还是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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