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风里传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老爷?老爷!”
地上的落叶飞旋而起,血腥气炸裂般地在竹椅周围爆开,管家因为着凉而迟钝的鼻子终于派上了用处。他惊恐地挪了半步,战战兢兢走到椅前,随即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司严端坐在树下,胸口赫然多了个狰狞的大洞。黑紫的血液诡异地凝结在衣衫上,分外可怕,血迹一直延伸到袍脚,但地面却没有积多少,从背后根本看不出来。
他双目未闭,青白的脸扭曲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万分怨恨与不甘都汇聚在这叫人畏惧的表情中。
死不瞑目。
司福连滚带爬地退后几步,扯着嗓子叫喊:“来……来人!老爷他……出事了!出事了!”
他捣蒜似的冲尸体磕着头,满手是泥地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跑到西面厢房里,踹着门大声哭道:
“快起来!”
屋里没有反应,他一个狠劲闯开了门,“碧云!”
跛腿侍女的房里空空如也,床上帐帘打起,被褥整齐,就像昨晚根本没有人睡在这里。
司福没找到人,眼带泪花地喃喃念道:“碧云?小蹄子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