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经验啊……”帕塔木崇拜地盯着她。
罗敷格外不自在。其实也没有那么有经验……她给小女郎喂了桌上的安神汤,坐在床边托腮等她睡着。
水漏一滴一滴,敲在人心上。
烛火温暖地照着她的侧脸,帕塔木感到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撑开眼,嘴里咕哝着什么,罗敷好奇地凑过去听,居然听懂了。
“阿姊真像我阿姊呀……”
罗敷掖好被角,“快睡了。”
她半大不小的时候学过一阵子西凉文,企图重拾这种陌生而熟悉的语言,母亲给她留了很多书信,她逐词对照着看,最后还是放弃了。帕塔木这名字是西凉女孩常用的,一般家里生了双胞胎,其中一个就叫做帕塔木。
“你原来有阿姊么?”她轻声问。
帕塔木还留着一丝精神,翻了个身,“家里好多双生子,阿翁和阿姊的外公长得一模一样呢……”
罗敷愣了片刻,她着实不知道还有这个传统。
安恬的呼吸让她疲倦的神经松懈下来,她坐在贺兰津房里,一时清醒,一时恍惚,窗前铺洒的依稀是千里之外的星辉,榻上睡着的也依稀是万里之遥的人。
罗敷凝视着掌心剔透的光芒,心尖微微一动,像胸口钻出一株鲜嫩的芽。
她要快点好起来。
她希望她喜欢的人都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地生存下去。
他们会像她的父母,将军夫妇,和很多相濡以沫的夫妻一样,有可以每天都回的家,有听话或不听话的孩子,对未来永无畏惧。
罗敷对着燃尽的蜡烛,认真地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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