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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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六点半，天亮得不够透彻，远方夜色下还挂了轮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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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春节越近，开往郊区的大巴车厢越是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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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往闹区聚集，傅云娇搭乘最早一班车，上车落座后，车厢内，算上司机也只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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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了个后排座位，把拎起的大包小包摞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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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接完壶热水，从车后走到车前，腰间别着的钥匙叮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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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住车门，冲四周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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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上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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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无回应，司机带上门，坐回驾驶室打开广播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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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电台缓缓流出一首老歌，歌词声声敲打在傅云娇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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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调唱完，傅云娇的思绪也被歌曲拉回遥远的 2004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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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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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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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在心底自然接上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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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般短暂，如夏花一样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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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也是如夏花一般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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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熟悉这首歌，不仅熟悉这句歌词，还熟悉为她唱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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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用手背抹去窗边雾气，再看向掠过眼前的城市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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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城市都在忙碌，没人会记得十年前这里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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