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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知。”鸦青道,回忆道,“后来老爷看着姨娘身体每况愈下,着急的很,叫府医又增加了药量,奴婢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及时回王府,想着把姨娘照顾得好起来,再回王府见姑娘,怎料……”
“还有姨娘病到后头烧得不认人了,老爷还急的找了寒山寺的首座高僧来,为姨娘驱邪呢。”
“母亲病了后,父亲着急?是去看过母亲,还是只寻医问药上没亏待母亲?”宋婉盯着她道。
鸦青的表情唯唯诺诺,为难道:“老爷去看过的……”
能来看过几次?
一丝凄冷的笑意在宋婉唇角浮现,人病了容色怎会好看?
母亲年轻时容色倾城,生了她后便体弱气虚,常年脸色蜡黄,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也脱落了不少,父亲便不爱来了。
纳妾纳色,妾容色衰退,又体弱多病,男人怎会还愿意来?
若不是她替了宋娴去王府冲喜,只怕母亲连厚葬的待遇都捞不着。
“姨娘下葬时棺木不薄,老爷和夫人并未苛待姨娘。”鸦青继续宽慰道,“那时日日往姨娘房里端各种补品和药物,却实在无力回天……”
为何用了药,还是好好用了药,屋子里也暖和,母亲却会病情加重?
宋婉不知是自己一时接受不了母亲的死讯才想的太多,还是确有蹊跷?
只是心中的不安和憋闷愈发沉重,仿佛想找个突破口。
更漏将阑,居室内偶尔有蜡烛的哔啵声。
“二姑娘,姨娘若是看见姑娘如今被善待,有倚仗,定会安心的,姑娘现在保重自己身子要紧,放宽心……”鸦青劝慰道。
宋婉怅然回味着鸦青的话,被善待,有倚仗……
沈湛么?
那狭长深邃的眼眸,冷白泛红的脖颈,还有低沉温柔的声音如羽毛般划过宋婉心头。
若是旁的女子,能够得到世子这样屈尊降贵的善待,难免暗生情愫。
宋婉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庞年轻紧致,下巴尖尖,眼眶和鼻尖通红,泫然欲泣,看起来楚楚动人。
对着沈湛时,就是这幅乖顺的面孔。
宋婉冷恹地转过脸,伸出手将铜镜重重压下。
他喜欢她乖顺顺从,最吃她装乖卖巧那一套,不过是因他性冷不近人,像她这样胆大的女子又少,所以才会短暂的迷恋她。
如果,往后他好了起来,必然是有贵女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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