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离开的,哪里有机会冲撞他?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如此,”裴淮义收回眸光,“是该罚……”
“是啊,”殷奉贤凉薄地眸光落在楚临星身上,“本殿为了给腹中孩儿积德,不曾打他板子,他便该知足谢恩。”
楚临星这样瘦弱的身板,只怕没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那么,裴大人进来喝杯热茶吗?”他微微仰头,对一旁的宫男道,“叫他再跪一个时辰。”
在殷奉贤转过身去,起身回内室的时间里,裴淮义察觉衣摆被人扯住。
她垂眼,看见楚临星湿漉漉地抬头,恳求地望着她。
雨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进更深处,消失不见。
苍白的骨节紧紧攥着她的衣摆,那双手轻轻颤着。
楚临星没有再停留,走进内室,感受着那一阵拉力是如何彻底消失。
殿内的门被紧紧闭合,隔开了雨中罚跪之人的视线。
殷奉贤捧着甜羹:“裴大人,怎么就看上他了?”
“并非如此,”裴淮义接过那盏茶,“那把琴是臣的。”
“原来是这样吗,本殿还以为,裴大人执意不肯娶夫,是看上了低贱的琴师。”他缓缓搅动着甜羹,瓷勺和碗底磕碰出声,“我先前说的,你考虑如何了?”
早在她初入朝堂时,殷奉贤便召见过她。
他展现出对自己的信上,裴淮义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要她战队,要她为他做事,做这位皇季父在朝的爪牙。
裴淮义抿了口茶:“殿下……”
“裴淮义,我不想再听到拒绝的话。”殷奉贤打断她。
“殿下高看,臣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裴淮义无可奈何地摇头,“陛下先前吩咐,要臣带他去医馆瞧瞧,殿下也知晓,陛下看中他,如今琴师这幅病恹恹的模样,不如让臣带走,不再碍殿下的眼。”
“陛下就这么看中他,要你带他去?”殷奉贤嗤笑,身旁宫男上前同他耳语一阵,他脸色也难看下来,“好大的脸面……”
裴淮义起身:“殿下好生将养,这把琴,臣就带走了。”
雨势渐大。
裴淮义方出殿门,门扉就被紧紧闭合。
油纸伞撑开,雨滴接连拍打在伞面上,她走到楚临星的面前,朝他倾斜了伞:“你还起得来吗?”
雨声里,裴淮义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瞳,那声“嗯”也被雨丝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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