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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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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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鸿意看不见。但他感知到，所有目光汇集到面前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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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头笑了一下，有些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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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好痛，灌了风雪一样，全是铁锈气。半柱香前，他忍痛睁开眼，依旧全盲，无一丝好转痕迹。短短时间内，当然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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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不见，只觉得这拜堂像做梦一样，一点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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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药酒只让他浑身都烫，晕晕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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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为什么，他抬手，慢慢环到后颈，心中有歉，“师兄，我当真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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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猛然攥紧，他一把扯去了蒙眼的红绸。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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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疼，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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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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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也要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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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了命地张开睫毛，气息也乱了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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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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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强睁眼时的干涩痛苦，一点也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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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纷纷落入眼中，雪的青白，小灯的昏黄，梅花的粉绿，在眼前搅成一团，瞳孔张缩，适应着失而复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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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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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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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央，是一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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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玉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在眼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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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盯着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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