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和她一样数楼下散步的人头,就这么静静陪她坐着。阳台窗户大开,她在视线被发丝扰乱的时候伸手梳理一把。小麦站起来想帮她关上窗户。
蒲芝荷制止他:“就让它开着吧,还能听听外面的声音。”
小麦转身走回屋里,过了一会拿了一样东西出来。他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拨弦一手按弦,为蒲芝荷弹琴。
蒲芝荷很少听古琴曲,觉得这琴声又柴又涩,是古稀之后才适合的乐器。今天才明白,古琴是要边看边听的。弹琴的小麦和平时的小麦不同,他收敛了她熟悉的气息,坐在她旁边的变成了一个穿越百年而来的古人。
小麦沉肩坠肘,长臂游移徽位之间竟不显得局促,骨节分明的手在青色月光中变成一竿修竹,一琴一人天然造就。他弹琴的时候虫鸣人声都不存在了,一曲终了,一切又如常嘈杂。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他弹过一首曲子。
“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蒲芝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