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普通的同学是矩形的,他们四平八稳,像砖一样一动不动。欺负我的人是三角形的,他们尖锐危险,还喜欢把头凑到一起抱团。我喜欢的人是圆形的,她温和柔软,像那颗奶昔上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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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更复杂的形状。比如说W是一朵多边形的玫瑰花,林语骞是一片波浪边缘的薄荷叶子,白雪是一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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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画的是一只鸟从长满尖刺的砖墙上腾飞,嘴里叼着一片薄荷叶子,落下的是成片的玫瑰。然后我会画一个圆画框把这幅画框起来,以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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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找到了如何利用多出来、无人打搅的课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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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贺俊看懂了,即使我并不想让他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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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头顶上得有个太阳。”他托着腮说到,“这鸽子总不能乱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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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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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每次替我接商单的时候都是这个语气,用一个问题来包装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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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幅画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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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形状时代的语言是颜色。我坚信每个人在色谱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颜色。主颜色在经历了各种事情后,转变成其他颜色,有时是可逆的,有时是不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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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说,林语骞的底色是清晨第一束光照在薄荷上反射出的绿色。他碎进了泥土里面,染上了褐色,然后又像鸽子一样腾飞,所以又混入了白色,最后形成了一种淡橄榄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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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纸裁成一块块指甲盖大小的正方形,每次想到林语骞的时候就会填一块或深或浅的橄榄绿。同理,菲菲是很甜的粉色,W是大红色,白雪是安静的浅蓝色。我把这些纸片分颜色存起来,偶尔拿出来组合成不同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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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贺俊扔给我厚厚一包金色的纸片,全都是指甲盖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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