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是他舒展的姿态中浑然天成的统治感。我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不应该从头部开始画——那里应该是一切的收束，而所有的情绪汇聚的地方，是他的双眼。

\n

那是深不可测的漩涡，是至暗的中心。

\n

我浑身一震，从他的肩膀落笔，顺着一股被支配的惶恐完成了勾勒。

\n

见我画完，他走过来驻足欣赏。

\n

“为什么不画我的眼睛？”

\n

我的心跳如雷，头皮发麻，只觉得胸口那一片橄榄绿已经不足以支撑顺畅的呼吸。

\n

“我……认为这些足以呈现你的全貌。”我小声地辩解道，“再说，你给我看的，席勒，也不总是画脑袋的。”

\n

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穿好了衣服。

\n

“去洗脸吧。你现在跟个花猫一样。”\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