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牧草和毒蒿。他们追着拍落日,却从不弯腰闻沾露水的草芽;他们框住蒙古包的炊烟,却读不懂云彩带来的雨讯。这样的眼睛啊,就像镶了玻璃的望远镜,能看见草原的辽阔,却摸不到草原的心跳。”
老人望着最后一缕没入地平线的霞光,银耳环在暮色里沉沉一闪:“草原的真模样,是留给把心跳成马蹄声的人的。”
说着,哈丹大叔将目光转向黄璇,眼角的皱纹像展开的哈达纹路:“这个道理,你和林大夫应该最明白,就像骆驼认得回家的路,你们心里装着草原,自然能尝出泉水里的草场四季。真正懂草原的人,这里会跟着草场一起呼吸。”
黄璇忽然听懂了,哈丹大叔这番话,说的是祁明远和其其格。
他们两个人,一个想用文字丈量草原的辽阔,一个想用镜头记录草原的变迁。
可两人的心都像拴不住的骏马,始终在草原边缘徘徊,从未真正踏入牧人的生命轨迹。
所以哈丹大叔才说,他们镜头里、文稿中的草原,永远隔着一层玻璃。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老人非要祁明远回答,他眼中的草原是什么样的。
因为,只有真正把脚陷进草场泥泞的人,才配定义草原的模样。
这么来看,哈丹大叔不是在否定他们,而是像老牧人辨别草场般精准地指出,他们笔下和镜头里的草原,就像被摘下的鲜花,虽然保留着形态但却失去了大地的脉搏。
老人真正在意的,是那些文字和影像里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草原的灵魂。
那不是背着相机就能采集的风光,而是需要把心种进土壤里,才能长出的生命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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