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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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栖只能在漫长的等待中祈求毒药快些发作，给她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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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昏昏沉沉，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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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身体格外沉重，似是身处深渊间，不断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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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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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忽然一轻，殷灵栖感觉自己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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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殷灵栖看到了一张久违的熟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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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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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栖已经说不出话了，毒药催动下她只略微开口，口中便会不断涌出鲜血，疼得她钻心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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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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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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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铮不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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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该在此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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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殷灵栖自己都忘了曾经揶揄萧云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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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殿下此战大捷，凯旋而归。本公主的婚期定在明岁秋末，殿下若能顺利还朝，说不定还能来得及喝上一杯本宫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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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笃定萧云铮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日之内击退北狄，那远非人力所能及。即便真的有神迹发生，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立即班师回朝，驻军封地按兵不动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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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盖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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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的皇城有什么在等着他，人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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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想，身处权力中心明争暗斗的每一个人都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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