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照片背面那句“血债血偿”,正逐渐连成一张网,网的中央,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的父亲。
窗外的风掀起一页旧档案,纸张发出脆响,像是某个被封存了十八年的秘密,终于轻轻,掀开了一角。
周雨桐的手指在黑色文件夹的金属锁扣上摩挲了两下,突然用力按了按林川的手背:“林少,这是最后一份纸质存档。我趁着早上整理旧柜子的时候,用扫描仪藏在茶水间复印的。”她的指甲盖泛着月牙白,指腹还沾着复印机的碳粉,“您看的时候……最好别让第二个人知道。”
林川接过文件夹时,触到了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按计算器和翻档案留下的痕迹。
这个跟了父亲三年的秘书,从前递文件时总是带着职业化的疏离,此刻眼尾却泛着薄红,像是刚哭过又强行憋回去:“我老公上周住院了,是林董让特护组直接接管的。”她低头理了理西装袖口,“他救过我家人,我不该帮您查这些。可您昨天说‘他鬓角的白头发比谁都在乎林家’……”
“我明白。”林川把文件夹护在臂弯里,能感觉到纸张隔着封皮的重量,“不会让您难做。”
周雨桐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今晚林董推掉了所有应酬,说要等您回家吃饭。”她的高跟鞋声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鼓点,很快消失在转角,只留下林川望着她的背影,喉结动了动——这是他第一次,从“林少”变成被人托付秘密的“您”。
林家老宅的落地灯在玄关投下暖黄的光晕。
林川换鞋时,瞥见二楼书房的门缝漏出光,像一道被撕开的夜。
他把文件夹塞进书包最里层,上楼时听见父亲翻书的沙沙声——那是一本《商业法案例集》,封皮边角磨得发毛,是他初中时见父亲总抱在怀里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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