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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林建国的声音从转椅后传来。
他没开灯,只开着桌角的台灯,半张脸陷在阴影里,左鬓的白发比上周又多了几缕。
书桌上摆着半凉的茶,杯底沉着一片没泡开的龙井,“今天去集团调了七小时档案。”
林川在皮沙发上坐下,书包带在膝盖上勒出红印:“爸,十年前你和沈兆阳……”
“停。”林建国抬手打断,指节叩了叩桌面,“你妈走的那年,你刚满一岁。”他突然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我抱着你在医院走廊坐了整宿,护士以为我是失魂的病人家属。”
林川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记得母亲的遗照,照片里她穿着米白色毛衣,怀里抱着襁褓中的自己——可他从未听父亲提过那天的细节。
“有些事,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还没准备好。”林建国的拇指蹭过茶杯沿,“就像你十六岁时非要学开赛车,我没教你漂移过弯,只教你怎么在失控时踩死刹车。”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漫进来,照见他眼底的红血丝,“但你现在……”
电话铃声在此时炸响。
林建国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冷下来:“我出去接。”他经过林川身边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味,和记忆里父亲抱他去医院时的味道重叠——那时他发着高烧,父亲也是这样,身上带着同样的冷香,掌心贴着他滚烫的额头。
门“咔嗒”锁上的声音在空荡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林川立刻掏出书包里的文件夹,金属锁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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