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轻轻碰了碰冰雕的衣角:“人类真有耐心,能把这么硬的冰,变成会跳舞的仙女。”
下午,她们坐公交去了太阳岛。公交车穿过松花江公路大桥时,芙宁娜趴在车窗上,看着江面上的冰钓者。他们坐在小马扎上,鱼竿插在冰洞里,一动不动,像一座座雪塑。
“他们在等鱼上钩吗?”芙宁娜问。
“是啊,冰钓得有耐心,有时候一天都钓不上一条。”阿黄说,“但他们就喜欢这份安静,坐在雪地里,听着冰裂的声音,比钓上鱼还舒服。”
芙宁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像枫丹的守塔人,每天坐在塔顶看水流,虽然孤独,却很安心。”
到了太阳岛,雪雕园里的雪雕比冰雪大世界的更壮观。有个雪雕是《清明上河图》,雕得栩栩如生,连街上行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芙宁娜沿着雪雕慢慢走,像在看一场流动的电影。
“这里的雪好白,像枫丹的珍珠贝,一点杂质都没有。”她蹲下来,抓起一把雪,捏成个小球,“在枫丹,雪只会落在最高的山顶上,像给山戴了顶白帽子。”
王萱笑着把她捏的雪球拿过来:“别捏太久,手会冻僵的。”她从包里掏出暖手宝,塞给芙宁娜一个,“晚上去吃铁锅炖,东北的铁锅炖,贴在锅边的玉米饼子吸了汤汁,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回去的公交上,芙宁娜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阿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王萱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觉得这公交就像个时光机,载着她们穿过哈尔滨的白天与黑夜,看过冰的冷、火的暖,看过陌生人的笑脸、匠人的汗水,把这座城市的烟火气,一点点揉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