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巧呈窈窕 第93节

惊雷骤响在耳畔，德妃愕然抬眸，待看清周玹神情时，她已全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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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玹方才并非不信，而是正因相信，所以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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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确认她手里并无实证，便又惦记将她封口，只为替常清念荡平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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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可德妃万没料到，周玹的决断竟是在转瞬间落下，他甚至都没怎么犹豫。就连那短暂的沉默，或许也只是在思量如何处置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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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便不会心惊于贤妃手段狠辣，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吗？”德妃难以置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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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腌臜千倍百倍的事，朕都见多了。天家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从未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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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玹端茶浅啜，语气平淡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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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杀个异母姐姐而已，有什么就值得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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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事关己身，周玹也能如此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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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元后嫡子的性命，在您心里究竟算什么？”德妃怔然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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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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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事上，周玹果真毫不犹豫，而后才徐徐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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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说什么，可能算棋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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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心中，连结发之妻都只是棋子而已，更遑论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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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跪坐在地，一股说不清的悲凉自心底涌起，不由惨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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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喜爱贤妃，竟至如斯地步，连仁义道德都可弃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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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玹闻言却只是哂笑一声，语调平静得近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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