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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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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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在秋水亭一直坐到日落西山。下山后，他沿着春山河畔一路走到庆丰包子铺，要了个不加圆葱的肉包，又绕道去了趟一品香粥铺，点了碗不加葱花的碎肉咸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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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镇当地的习俗是肉包子夹圆葱，香甜不腻。他想起墨玉笙第一次吃圆葱肉包时的情形：一张俊脸皱得像根脱水苦瓜，捉着两根筷子在肉馅里翻江倒海，将混在肉里的圆葱丁里里外外摘了干净。圆葱是挑净了，包子也被开膛破肚折腾了一溜够，惨不忍睹。最后某人一甩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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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肉包一碗咸粥，元晦足足吃了半个时辰。这两年在春山镇的点点滴滴浮光掠影般的走过他的脑海。他颓然的发现，自懂事起，他生命里的美好，都与墨玉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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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的，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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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提着长剑，踏着斜阳，走出了春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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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小镇入口的牌坊时，他忽然驻足，回眸深深看向身后的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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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春山身披霞光，笑看云卷云舒，离人断魂，显得无情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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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微微一错，在那层峦叠翠下，掩映着一处墨宅，可惜他看不到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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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低头，目光落在腰间的长剑上。剑身细长，平平无奇。剑柄处镶了颗红珠，鲜艳夺目，似一滴浓的化不开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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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水平如镜风微浪稳的眼底，印着这滴血水，忽的风云变幻，波谲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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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光匆匆，不过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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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春山镇，他便不再是隐姓埋名的边陲少年，而是姑苏一点红苏令之子，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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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以己为饵，走上一条没有归途的复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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