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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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儿踉跄着走了几步，无处可去，最终在巷子角旁捂着腰，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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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饿得神晕目眩，只觉点点星光洒在眼前，甚至敌过了头顶的烈日和身前突然降下的一大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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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着头回想起来，那整日躲在土坑旁捡剩饭吃的老乞丐曾经跟他说过，这便意味着人要不行了，要回光返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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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光返照完，人也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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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懂什么是“回光返照”，却在此刻懵懂地明白了“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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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神情恍惚间，他看到一个男孩举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蹲在他身前，强硬地将冰糖最厚的那面挨在了他的嘴唇上，“别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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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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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儿强忍住想要闭上眼睛的冲动，睫毛微颤，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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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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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就这么直视着小乞儿的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将糖葫芦塞在了对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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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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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小乞儿根本无暇顾及对方此时说了什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手中那串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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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瞧出了对方的心思：“吃呀，这算我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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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儿这才像是得到了许可，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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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吃糖葫芦，觉得新鲜，忍不住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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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笑声在小乞儿听来，含义就又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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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是这街上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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