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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的散步自然也没有了,许多时候他到家时江言已经陷入熟睡,然后被他的动作惊醒。江言在晃动的视线中缓慢地思考,最后得出结论:陆景湛大概真的很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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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为什么会把他觉得珍贵美好的事物,一件一件、一次一次地在他面前残忍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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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又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气渐渐有些冷了,栀子的花瓣慢慢蜷缩变黄,再然后就没有栀子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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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没有他喜欢的味道,陆景湛仍然在越来越深的夜晚一言不发地压着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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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觉得自己像一个专门为此而生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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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除了陆景湛没人跟他说话,他听不懂外语,佣人们都换成了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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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话也趋近于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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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很沉默,所有的精气神和对生活的期待都像栀子花一样衰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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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来越瘦,但陆景湛仍固执地搂紧他,像是害怕他因为变瘦而狡猾地从怀里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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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给江言找了个心理医生,因为他有次提前回家,看到还没睡着的江言在阳台上对着枯死的栀子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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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说江言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并且内心很害怕陆景湛,需要配合药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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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沉默了一下,让医生尽量用伤害性最小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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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没有选择向江言隐瞒他的病情,自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有什么好瞒的,或许江言比谁都清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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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甚至想,江言或许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生病,故意让陆景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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