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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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谈唇边的笑涡若隐若现：“话说这南越北狄，初时都是深山与荒漠间聚居的异族，从来呀，不与外界相通。这狄字，从犬从火，你想，这北狄人狩猎时，可不是左手牵着猎狗，右手擎着火把照明？而这‘越’嘛，渡也。你想，去往南越，必先渡过这毒水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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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倒觉有理，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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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谈学着爷爷的样子，老成地一挑眉：“因此，这一南一北，两支异部。狄人穴居、羽毛衣、食肉饮酪，喜逐猎野兽；而越人，被发文身，藏迹于密林深山，喜食香草，尤善巫蛊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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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冷笑：“哦，我知道了。我们这些茹毛饮血的野人，本来也没有什么名姓，只因身处越地，所以举族便都姓了‘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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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一思索，又问道：“可北狄人，倒是不姓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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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谈接口道：“早年间，北狄部族中的贵族的确姓狄。只是后来拓跋一族日益壮大，攻城略地，杀人抢物，迫得那些贵族或是流徙外域，或是改姓归顺了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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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不悦道：“这便是你们的强者之道，总是要逼得别人俯首称臣才甘心。什么新贵旧族的，依我看，都是些恃强凌弱的恶徒，比我们未开化的越人还野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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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一冷，身上戾气便现，像只破笼而出、不服管教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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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谈“嚯”了一声，一时不敢答话，并不知怎么触犯了这位少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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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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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无奈地摇摇头，给她斟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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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喝点茶水去去蛮气，他哪敢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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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没好气地接过那茶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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