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韩喜的品级,绝不会有医官来看诊,等同于气息奄奄进了宫正司,连说明自己身份的机会都没有。
柳宫正皱起眉:“东宫擅自用此重刑,是否有些过分了。”
作为太子妃身边头号女官,怀贤绝不能令太子妃亲自站出来和柳宫正掰扯刑罚是否过重。
她向前一步反驳道:“宫正此言未免偏颇,事关皇长孙,那是怎么仔细都不过分的。太子妃殿下三令五申,绝不许任何宫人惊扰皇长孙养病,韩喜一个惟勤殿的粗使宫人,却鬼鬼祟祟往会宁阁钻——说句僭越的话,倘若皇长孙出了什么事,东宫上下不知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她缓了口气,谦和道:“奴婢奉太子妃殿下之命,看顾皇长孙,一切要以皇长孙安危为重,韩喜形迹可疑,被擒下后又支支吾吾不肯招供,自然是宁可重惩不可轻纵。”
方才柳宫正以天子安危来压制太子妃,此刻怀贤就能以皇长孙安危来压制柳宫正。
这些话裴含绎不便出口,怀贤却无妨——东宫尊严体面比不上天子安危要紧,区区一个内侍自然也远不及皇长孙安危重要。
柳宫正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声道:“竟是如此吗?”
怀贤不卑不亢:“宫正尽可以去查,奴婢承蒙太子妃殿下信任,处置事务从来不敢落人口实,对韩喜的一切发落,都是昨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进行的,昨日处置的宫人亦不止他一个,宫正若查出奴婢说谎,奴婢任凭责罚。”
裴含绎淡淡道:“这话错了,你是东宫的宫人,赏罚均由本宫做主。”
柳宫正黛眉轻皱,一时颇觉棘手。
怀贤的辩解明面上挑不出问题,太子妃最后那句话更是既含袒护,又带敲打。
——怀贤是东宫的宫人,赏罚自然要由太子妃做主;同样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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