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忆起了她当年一袭青色衣裙,编了两只麻花辫出门,回来时带了一块甜腻黏牙的糕点给他吃。那时,她腰间挂着的香囊里包着一只铃铛,她总爱戴着不离身,每走一步,铃铛便清泠作响。
那阵当年他嫌聒噪的声音,已有许多年不曾听到了,回不去的已经太多了。
她是为何会变成这样的?他们之间,又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没有人答他。
是他一点一点束缚她的欢脱,一点一点剥夺她与生俱来的明媚。
他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又是从何时开始错的?
兰芙已坐到桌前,默默捧着碗,舀起一勺米粥,她嘴里仍是清苦无味,不想喝米粥这等乏味之物,但却因腹中空荡难耐,勉强用了一小碗。
早膳用到一半,祁明昀忽而同她商议:“阿芙,我今日恐怕是不能陪你了。你若嫌烦闷无趣,府上各处可随意去逛,但是不要闹,好吗?”
他已撂下政务陪了她一日,案头上的奏折只怕是已堆积成山,今日是非得进趟宫不可了。
太医说她绝不可再受刺激,可她每回嘶喊尖叫,闹得那般撕心裂肺,毫无疑问,都会扰得她心神愈发激动难控。故而他对她百依百顺,只为不想看到她再摔砸东西、伤自己、痴癫喊叫。
兰芙服了汤药,浅浅点头,面上并无其他神色。
他走,她求之不得。
祁明昀并未带走墨时,留下他白日里与兰芙做个伴。
兰芙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推窗抬眸,视线在清敞雅阔的庭院间穿梭,目送一道游移的颀长身影上了马车。
车轱辘转动,留下一路深浅不一的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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