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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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城远方，一座山峰之顶，伫立着两名老者，但它们并非站在山顶，而是悬空而立，脚下离地面约为一丈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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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面如枯槁老者双眼微闭，微微皱眉，而后又摇头失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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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心性，百年也不足以破除我的幻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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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空洞，却又似穿透万物，直落城中一处客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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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之物，皆乃那少年经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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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坟冢，无名的墓碑，少年甚至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但他记得对方的脸颊，记得对方为自己做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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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地面那具残破的女尸，他将其轻轻地放入旁边的另一个坟坑，双手抓起冰冷湿稠的土壤一把一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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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土壤就如鲜血一般染在对方身上，直至将其彻底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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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立的石碑上同样没有名字，因为少年实在记不得那么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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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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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充满着内疚与悔恨，血痕早已在他的脸上布满，男子嘴里不停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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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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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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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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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上抬，平缓的山丘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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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是坟墓，右边是坟墓，前是坟墓，后也是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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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一座的坟冢，连绵无尽，蔓延过了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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