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庆祝,好好白相白相!”“应该,应该。”
“今晚落雨,小舞厅生意一定清。交关(很多)舞小姐会吃汤团。周治仁、周治德两兄弟来叫阿拉去跳‘救济舞’,散场送‘伊拉’(她们)回家,你有车子,胃口有吗?”
“有,有,有。”“最好有你家大轿车,可以多坐人。”“ok,到哪一家?”
“北四川路月宫舞厅。舞小姐在‘下只角’(平民区),有车子送,伊拉会格外开心。好,阿拉在月宫等你。”
丁信诚放了电话,回到房间,换上一套米黄色的高档西服,结了条咖啡色的条纹领带,白皮鞋。穿衣镜里立即映出一位匀称秀伟,眉清目秀,浓密的黑发天然微鬈的大学生,潇洒倜傥。
想到今晚关键是用车送人,小开找到专为父亲开大轿车的司机顾福生,交待清楚后,就开着自己那辆绛红色的四座的“菲亚特”出门了。这辆轿车是丁老先生为丁小开读大学方便买给他的。丁小开自考得驾照后,常常给同学、朋友、甚至家中的佣仆们提供方便。
丁小开驾着菲亚特,车灯划开雨夜,转了几个弯道,不一会儿就来到月宫舞厅。
丁小开家住法租界高级住宅区,经常白相,进的都是一二流舞厅,到三等舞厅还是首次。他走进舞场,见空间宽敞,舞场左右两边靠壁是一长排沙发,沙发前是间隔的一张张小长方桌。座客零落,舞池内的舞侣也是稀稀拉拉,其中多半还是舞女们自己结伴跳,显得很冷清。他向舞场左边走去。章志义和周氏兄弟都已在坐,小周忙站起向他招手,同桌有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也站起来。周治德忙介绍说:“这位是我的中学同学丁信诚;这位是我现在的同学徐蕴昌,他是本学期才转学来上海的。”
丁小开说:“很高兴认识你,又多一个朋友。”小徐说:“我同样高兴,我是外乡人,请多关照。”说毕二人坐下,互换了住址和电话号码。小周说:“小徐是四川人,不会跳舞,想学,今晚预备下海开洋荤。等一歇,要替他找个跳舞师傅。”丁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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