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食其力。家庭,是社会细胞,夫妻互助,宜其室家,谈不上啥人依赖啥人,说到依赖,应该说,我依赖你,没有你,我哪有幸福。”罗苡说:“你就是这样,讲正经,又吃豆腐,生产工程师啦,内政部长啦,我偏不生产!”丁信诚说:“像你这样体育世家运转正常的合理机器,我供料,你会不生产?说不定已经有了化工产品了。”罗苡说:“你呀,家主婆豆腐,都穷吃。”
她假嗔地起身进卧室。他起身追到她面前,拦着她。她举起双拳,在他胸前连续轻打,边打边说:“我不要听你,瞎三话四。”他说:“你打,我要你打,让家主婆打,越打我越开心。但是请你明确答复你去不去南京?”罗苡说:“我不去。”
罗苡对丁信诚迁家南京的,起先不肯。经丁信诚一再央恳,她软化了,她毕竟是爱他的,终于答应了随丁信诚一起搬居南京。丁信诚说:“你到南京去,都是为了我。要你放弃心爱的工作,离开一同做工的好姐妹,这是我的自私,我感谢。我想,我们在一起,日子过得一定很甜的,安定的。我每月工资,三口之家省俭的话,可以够用。当然,生活是穷的,但是,穷的是物质,精神是富的。我自豪,我有个好家主婆,我有人家用黄金钻石换不来的感情,我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最幸福的人!好了,我还有六天假,我只预备提前一晚回去。”罗苡说:“那么,还有五天白相,我同妈讲一声,我送你到镇江,玩金山寺、焦山,去看浩浩的长江,吃镇江风味菜、肴肉、干丝。”丁信诚说:“还有镇江醋。”罗苡说:“我不喜欢吃醋。”丁信诚笑着说:“我想,我永远也不会有醋吃。我今晚去徐蕴昌住所拿带去南京的物件。明天坐早班火车走。”
丁信诚和罗苡在镇江度过了五天蜜月,恋恋不舍地分手,丁信诚送罗苡上车回上海,自己回南京。
在新绥公司的职工履历卡上,丁信诚已填过已婚,当然,他这次结婚,是保密的。他回到宿舍的头晚,躺在铺上,听着同室住的同事睡熟鼾声。他回忆在上海、镇江十多天新鲜、和谐、快乐的日子,真是他有生以来最美好的时光。时间过得特别快,真令他回味无穷。
租房子,是丁信诚回南京要做的头项要事,他请托同事们找,下班后自己也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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