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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跪着的梅砚,暗暗感慨进来得真及时啊,然后也在椅子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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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微微转了转方向,先给赵旌眠磕了个头,额头触在地面上,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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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梅氏遭难,阿公费尽力气保全景怀与兄长,景怀明知安居钱塘才能保命,却还是辜负阿公一番苦心擅自去了盛京,万望阿公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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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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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旌眠一笑,他生性爽朗,梅砚说的事压根没放在心上,笑笑:“阿公不怪你,盛京城里任何一个人都做不了你阿公的主,别说那个徐玉嶂,就是先帝见了我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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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唐枕书掩着唇咳了一声,赵旌眠便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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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默了默,知道赵旌眠是不生气了,便又朝着唐枕书重重叩首,一开口,语气却有些哽咽:“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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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唐枕书,就会想起已故的唐尺素,想起唐尺素,就会想起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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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翁翁,是景怀违背了祖父遗愿,是景怀没能为母亲守孝三年,是景怀辜负了父母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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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出口,杏眸里的水气就氤氲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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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枕书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雪胎梅骨的公子,心里只觉得疼惜,梅景怀骄矜清贵,求的不过是一份公道,心中傲气丝毫不逊自己的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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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梅砚小时候背诗,自己问他最喜欢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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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梅砚眼眸清亮,声音像是厚雪里埋的一块玉,虽清冷,但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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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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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横渠四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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