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远远瞧着似是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上几分,炽热的灼伤感逐渐远离,我眼里的不适也稍逊了些,这才在半近不近的距离中看清了那人手里递过来的两只簪子。
一只是殷红的海棠,一只是雪白的海笙。
我刚想去接,可一只撷金线绣花的团龙却从那人的袖口直直撞进我的视线里。
我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袖口,阿弥陀佛,不看还好,看过之后我险些没站稳——这,这这……我都没敢用龙纹啊。
紫禁城里的规矩都大得上了天,上穷碧落下黄泉,除了父皇的衣袖上,没有哪个逍遥得不耐烦了皇子身上敢在衣袍上绣龙纹,就连太子哥哥都不曾有过。
这人……这人……这人如若不是得了失心疯,那便是一心求死了。
思及此,我原本中烧的怒火瞬间凉了一半,只得安慰自己何必同一个疯子计较,更何况还是个一心求死的疯子。
“公子客气。”说罢,我伸手去拿那两只横在那人手心的簪子。
手指甫一触碰到冰凉的簪体,我便是一怔,随后一凛。
不对,这天下的龙纹并非只有父皇一人能用,还有一人,那人把持着父皇的朝政,紧握着父皇的兵权,可父皇却说不出半个不字,那只可能是……
我闭了闭眼。
晏平殿下。
很好,很好,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瞎猫碰上个死老鼠,得来全不费功夫罢,我正要去寻你,没想到你却自己撞了上来。
扶桑两眼发直,唇也咬得雪白,不过也有可能是冻的,此刻依旧还不放弃地唤着:“殿下,殿下。”
啊,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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