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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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匆匆对戈柔说了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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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柔识趣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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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碗面回来的茹承闫看着眼前阴郁的少年，方才还出言驳他，那股子神气劲儿还没散出来，就转瞬即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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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多年恃宠而骄的贺家大少爷，本不该从他脸上瞧见这样悲怆冷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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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将滚烫的面条放到桌子上，盯着狼吞虎咽的贺於菟沉默了好半晌，才干干地说道：“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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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哽咽着的贺於菟，但痛苦的少年没办法揩干他眼角溢出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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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看到了，但心里只剩下莫名地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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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年，哪怕有一个人能对他爹伸出援救之手，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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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随即又在心里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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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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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碗很快就见了底，贺於菟也止住了无声的哭泣，眼睛微微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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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心绪有些起伏，他觉得贺於菟这双肿胀的金鱼眼安在这样锋利的脸颊轮廓里，真的好似杂技班子里的猴子戴上了鬼神的面具，滑稽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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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孤苦无依的少年，在这四壁斑驳的屋里，相坐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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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处可去了，能收留我吗？”明明是装可怜求收留的话，怎么从贺於菟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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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好像有点儿摸清贺大少爷说话的调性了，答道：“那去见见我师父吧，你还走得动吗？”一碗面的时间，茹承闫的心情已经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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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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