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国库岁入大半用于边饷,陕西一路禁军已增至二十万,再要增兵,粮草从何而来?去年冬黄河决堤,京东、河北饥民百万,朝廷正需赈济,若再动刀兵,民何以堪?”
“吕相公是要学张禹、胡广,以‘安靖’为名,坐视边地沦陷吗?”
富弼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西夏狼子野心,非止一日。当年李元昊称帝,朝廷若早下决心征讨,何至于有今日之患?如今没藏讹庞掌政,其女没藏氏垂帘听政,国内不稳,正欲借对外用兵转移矛盾。若此时示弱,彼必得寸进尺,届时关中震动,耗费何止今日十倍!”
晏殊轻轻咳嗽一声,打圆场道:“富大人稍安勿躁。夏大人久在边地,深知虚实;吕相公综理朝政,亦知国用艰难。此事关乎国本,需从长计议。”
他转向赵不凝,躬身道,“官家,依臣之见,当先遣使者赴西夏问罪,责其为何违逆盟约、擅动干戈。同时急调环庆、鄜延两路兵马驰援秦凤,加固城寨,坚壁清野,待其师老兵疲,再寻破敌之机。”
“晏相公这是缓兵之计,”
夏竦冷笑,“西夏既已屯兵,岂会因一纸责问便退去?使者往返需月余,届时西凉已为其所有,悔之晚矣!”
赵不凝沉默地听着众人争论,手指在御座扶手上轻轻敲击。他知道,晏殊的提议看似稳妥,实则是拖延;夏竦主战,却拿不出切实可行的破敌之策;富弼年轻气盛,所言虽有道理,却低估了战争的代价;而吕夷简,这位三朝元老,总是把
“国用”
挂在嘴边,可他也清楚,若不战而失西凉,将来的
“国用”
只会消耗得更快。
“韩琦在秦州的奏报里说,西夏有二十万兵?”
赵不凝忽然开口,打破了殿内的争执。
夏竦连忙回道:“回官家,西夏全国兵力不过三十万,此次屯兵西凉号称二十万,实则应在十五万左右。但其精锐‘铁鹞子’(西夏重装骑兵)悉数到场,战力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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