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袭扰,转运艰难,望朝廷速发粮草,以安军心……”
他放下奏报,眉头紧锁。粮草问题果然如吕夷简所忧,成了最大的难题。自宝元年间开战以来,陕西一路的粮草消耗巨大,去年冬天又遭雪灾,秋收锐减,三司能调动的粮草早已捉襟见肘。
“吕相公那边有消息吗?”
“吕相公说,已从京东、淮南调粮二十万石,正由黄河水路运往陕西,预计五月中可到。只是……”
李舜举迟疑了一下,“押运粮草的民夫沿途逃亡者甚众,地方官奏请增派禁军护送。”
赵不凝叹了口气。民夫逃亡,无非是因为徭役繁重、待遇微薄。他曾下旨减免陕西一路的赋税,但战争之下,百姓的负担反而更重了。“传旨,给押运民夫的口粮增加二成,逃亡者若能自行返回,免其罪。”
他顿了顿,又道,“再令三司拿出十万贯,赏赐边地将士,尤其是那些冻伤、伤残的士兵。”
“是。”
李舜举连忙记下。
这时,又有内侍匆匆进来,递上一份来自秦州的密报。赵不凝拆开一看,脸色骤变。密报是韩琦派亲信送来的,说西夏使者偷偷接触了秦州钤辖任福,许以高官厚禄,劝其投降。任福虽将使者斩杀,但韩琦担心军中还有其他被策反者,请求朝廷彻查。
“任福……”
赵不凝喃喃道。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是陕西有名的勇将,曾在好水川之战中立过功。连他都被西夏盯上,可见没藏讹庞的手段何等阴狠。“韩琦怎么说?”
“韩大人说,任福忠心可嘉,但军中确有不稳之象。去年定川寨之败后,有些将领心有余悸,对西夏心存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