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上的怪兽长着猫头鹰的头,爪子下踩着片燃烧的森林。
审判庭的冷光在踏进门时准时裹上来。影苔今天是深紫色,像结了层薄冰。张判官坐在卷宗堆里,面前的BUG-072卷宗泛着旧报纸的黄,封面上的老头穿件洗褪色的邮递员制服,嘴角的痣被照片的折痕劈成两半。
“李大海,1984年因‘私拆救灾邮件’判入鞭狱,魂体受刑三十年。”我翻开卷宗时,判官卡贴在掌心,凉得像块刚从忘川水里捞出来的石头。往常碰到这种明显的冤案,卡面早该烫得发颤,可今天只有层微弱的光,像濒死的萤火。
卷宗里的证物照片沾着水渍:被拆开的邮件散在泥地里,青霉素药瓶的标签泡得发涨,最上面的信封写着“青石坳孤儿院收”,邮票上的长城图案裂成了蛛网状。供词页的字迹歪歪扭扭,“认罪”两个字被墨团糊住,隐约能看见底下的划痕——是“不”字。
“当年的邮递所长周志强说,查获时李大海正把药品往树洞里塞。”张判官往我桌上推了碟松子糖,糖纸在冷光里泛着银光,“按规矩,私拆邮件最高判二十年,他这加刑十年,据说是因为‘拒不认罪’。”
我捏开颗松子糖,甜味裹着股焦糊味在舌尖炸开——和白天碎纸机里的味道一样。指尖划过证人证词栏,周志强的签名日期是1984年6月15日,笔迹里的弯钩和我白天看到的银杏叶火漆印重合。判官卡突然“嗡”地轻颤,卡面映出段模糊的画面:
暴雨里,李大海背着绿色邮包往山上跑,邮包的带子断了,药品撒在泥水里。他跪下去捡时,白衬衫的后颈处露出片银杏叶纹身,和周秀莲白大褂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远处的孤儿院方向亮着灯,隐约能听见孩子的咳嗽声。
“鞭狱的刑具是用忘川的铁做的,”张判官的茶杯碰在桌角,发出冰裂似的脆响,“三十年下来,魂体早就被抽成丝了,你看这卷宗里的魂体检测图——”他指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的魂体轮廓只剩细细一缕,像根快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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