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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竞贴修复贴的手滞了滞,指尖在旁边一道伤痕上多停留了会儿,说:“我以为你是不想我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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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斯故转过身,他们正对着面,怀揣着各自的心事沉默着对视了几秒。想到适才孟斯故要进卫生间前的漠然神情,严竞懒得多拐弯抹角,直说:“你进去洗澡之前,看起来也像是怕我要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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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故被话噎住,垂下眼,假意观察严竞包扎的手法。谎话半真半假听着才更真实,他再次撒谎:“的确是想自己洗,主要也不想老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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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麻烦,你怎么替我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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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竞话里话外都明确传递了一个信息:他没感觉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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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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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愿意倘若早半年出现,甚至只早一个半月,孟斯故都会感到无比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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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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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严竞的好意于他而言只剩下危险,夹杂着欲望,怎么都不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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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故仰起脸,挤出他自认为无所谓的笑容对严竞说:“可能是因为住你隔壁的时候总看到你不耐烦,习惯性这么想了。而且我是真觉得很多事儿我自己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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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竞系好纱布,停下手头动作,嗓音发沉:“那时候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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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哪里不一样,严竞没说,他站起身把剩下的纱布和药拿到桌上放着,盯着手里的修护贴补充了一句:“以后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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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故的胸腔因这句话明显酸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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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等下周回到联邦,他和严竞哪还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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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如果不是不得已留在这里,他和这个人连现在都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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