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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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近段时间重新接受治疗的时候，我突然又看到了些零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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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两次记忆出现的时间点，孟斯故闭上眼，泪水再次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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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竞说：“我问过教授是不是我会慢慢想起来那一年发生过的全部，如果全记起来了，我会变成什么，将来我究竟属于哪个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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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教授给了我一个答案，忒修斯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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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修忒修斯驾驶过的船，人们会在数百年间不间断地换掉腐坏的木板，时间一长，说不清换过全部木板的船还算不算得是从前那艘，最后一次更换木板的结果是不是和百年来每一次举动的结果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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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严竞只当k.e共享的画面是施舍，显摆占据身体的那段时日里先得到了孟斯故的感情。直至在治疗期间获得新的记忆片段，他才意识到，在时间长河里捡到的一块块木板可以用于装饰船体的破旧之处，它们都试图喊叫船的主人想起自己并不是一艘飘荡在孤海里的、没有方向的幽灵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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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每一块木板、每一段重见天日的记忆都带着k.e留下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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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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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自己务必记得善待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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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故，我不清楚那些记忆属于惩罚还是奖励，但我知道，无论我最终记起什么，忘掉什么，我这艘船的方向始终是你，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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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时，孟斯故在电话的另一头难掩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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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竞听出来了，孟斯故今天流了太多眼泪，像要把今生的泪水都流干。他想，这样也好，今后眼泪便不再是为过往的痛苦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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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没有戳穿或是安慰，只说：“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房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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