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4. 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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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文露出嫌恶的表情，慌乱得拍打空气，似把苍蝇般的张天明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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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被你掰弯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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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七，你一定是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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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高举双手──反正就「练痟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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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受挫的样子十分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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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形象，就是一个铁錚錚的男子汉。他现在这样──该怎么说──简直是用怒气掩饰丧家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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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允文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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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天明只是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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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砸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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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哼气回应──并没有故意说「啊你就不该迁怒珮瑄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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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文又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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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尚未想通允文为何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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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旅程臻于完美了。想看看：彭允文自己包办整趟行程的安排、租车、准备用品、通知，甚至甚至……他自己做了一张完整的通知书──什么国、高中毕旅啊，那些劣质的表格，根本比不上彭允文製作精美的文件档。彭允文，于专业上，已经「己霸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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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自己根本没帮上什么忙；从头到尾，就是个伸手牌：没人载、没人带，哪都去不了；没人在，又焦虑到差点窒息死掉──这趟旅程中唯一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活脱像个拖油瓶──根本不想把自己塞回那台小到起崩的烂suv──算了算了，垃圾桶在旁边，待会自己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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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谢谢你。」天明接着说，「如果你没揪，欸我真的一个人躲在租屋处，被埋在书堆底下腐烂耶──会变书的养分，长出树耶，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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