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3. 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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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记忆所及的过往，只有坐在副驾──安全带勒得肩膀很痛──安静看爸爸不发一语开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耐烦用指头敲打方向盘。指腹触击方向盘的皮革所发出的声音让小晓雯十分焦虑──不知爸爸要把她载去哪更加剧她心里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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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起初她还敢问──因为年纪够小，能提醒乖戾、易怒的爸爸「这不是经得起打、骂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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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倒抽一口气，假装不生气、好声好气说：「去找你马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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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稍微长大些，她慢慢懂得看大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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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咂嘴、表现得不耐烦，握拳敲击喇叭纽向前方开得很慢的车抗议，半怒吼：「去找你妈──你妈坏坏，又到处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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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渐渐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深呼吸、吐气，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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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给我安静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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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什么也不说了，静静瞪着挡风玻璃不断播送的不同风景──熟悉的住家附近的街道，抑或外县市不熟悉的街景──随便；反正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让渐渐变得陌生的亲人，载着自己的身体到更加陌生的异域──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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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通常会找到吃饭的地方或提供酒水的咖啡厅，就把车停在门口（或对街），把小晓雯扔在（绑在）副驾，一个人气冲冲拧开车门，一边大吼「给我坐好──敢解开安全带试试看，信不信我揍你──」又用力甩上车门，往店门口小跑步过去──几乎要用脚踹开门──用膝盖顶开店家的门（不管是不是自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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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的小晓雯，透过落地窗──她妈正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子约会──眼睁睁看她爸气冲冲把她妈拽出店外，看她用力挣扎，又用力掌摑使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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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子吓都吓傻了，哪顾得及去劝架（呃不，他就是「偷吃」的对象，怎么还有脸对抗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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