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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怡抬眸觑他,屋子里点了灯,灯色明亮,他那双眼十分隽秀,眼尾带着几分凌厉锋芒,可神色却是温和的,是一副任何时候瞧过去均叫人移不开眼的夺目皮囊。
他不瞧人时,整个人冷冷清清,生人勿进,定睛瞧人时,有一种蛊惑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人心。
明怡并非不会扣,相反,她曾替人扣过,眼下却不能露馅,干脆撒开手,直白看着他,“我不会。”
她不会,裴越一点都不意外。
一面接了过来,一面道,“昨夜辛苦夫人了,那只蜻蜓我极是喜欢,看来夫人极善刀工?”
母亲嘱咐他多熟悉明怡,是以多问了一句。
明怡却以为裴越在打探她的底细,哂笑一声,“是啊,少时常年混迹山林,雕个物件实在是家常便饭。”
“我还会篆刻呢。”
京城贵胄子弟大多精于篆刻,常配私印于身,这般说算是投其所好,能与他亲近几分。
明怡需尽早获得出入他书房的资格。
这话更叫裴越意外,将革带系好,定定看于她,他父亲是篆刻大家,裴越打小耳濡目染,对篆刻一途是一点都不陌生,“夫人是有师承,还是自学成家?”
明怡道,“学过,但主要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过去几年我行走江湖,就靠篆刻为生。”
裴越听到这,神色一顿,旋即蹙眉,“自我俩定亲,裴府每年会遣人去潭州送年例,你还需篆刻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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