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春堂,东次间只剩下一盏微弱的琉璃灯,沐浴更衣进了内室,发觉明怡靠在床头看话本子,
“还没睡?”裴越一面褪去外衫挂在一旁的屏风处,一面往榻间来。
明怡将话本子一收,丢去里侧,冲他一笑,“今日回府时,带着青禾去逛了逛书铺,还是京城话本子多,看得津津有味,”
言及此,她道,“对了,萧家的事,有劳家主出面斡旋,那铺面位置极好。”
裴越坐在榻旁退了鞋袜,转身瞧她,“往后就当是你的嫁妆铺子,回头我抽调些人手给你,便当你陪房了。”
明怡孤零零上京,有了这份产业,也算是有了些许底气。
明怡笑道,“还是家主思虑周全。”
眼看他吹了灯,便往里面让了让。
原是要像往常那般睡在最里侧,思及昨夜之事,明怡改了主意,万一睡得太靠边又劳他来掖被褥不慎再伤他如何是好?
为了杜绝这等事发生,明怡这回睡得往中间了些。
裴越这厢放下帘帐,转身挪上塌,将一掀被褥,借着廊外微弱的光色瞧清明怡几乎睡到了正中,呼吸一瞬便敛住,她今日又是进宫探望,又是主动挪过来睡,他再避嫌,委实有失君子之风,不能总让人家姑娘家主动,于是裴越也往里去了些。
躺下时,身子几乎挨到一处,清冽气息与她身上那股冷香交融,一时辨不出谁是谁的。
这是两人清醒时,挨得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