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默了半晌,轻笑一声:“也是。”
他来不来,时鹤书从来就不在意。
或者说,他这个人,时鹤书根本就不在意。
笑意不自觉淡了三分,景云松开时鹤书的发尾,抬手理了理发丝:“军……罢了,属下先走了。九千岁,下次见。”
时鹤书没有给予景云任何回应,早已习惯的景云也不失落,笑了笑就消失在了阴影中。
书房内,第二人的气息消失。
夏日的暖风卷着竹叶飘入室内,翠绿的竹叶擦过时鹤书的发,落在牛皮纸袋上。
笔尖微顿,时鹤书抬手揉了揉眉心。
真是……
他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是好。
两世人生,时鹤书是第一次被人大胆求爱。
先帝从不会在乎他的意愿。而身为一个恶名远扬的阉人,纵使时鹤书生的再好,也不会像话本写的一样,有贵族小姐倾心于他。
所以比起那些经验丰富的同僚,时鹤书实在不知该怎样做,才能彻底绝了景云的那几分心意。
但,已是六月了。
还有四个月……就要冬天了。
注视着窗外的绿荫,时鹤书轻扯了扯唇角。
罢了。
反正,他也快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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