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坠冰窟。
好冷。
刚下战场的人只来得及卸下重甲,带着满身的冰雪、血腥与硝烟气,景云义无反顾地跪进了血泊。
“九千岁……”
他颤抖地将时鹤书揽入了怀中。
暖。
好暖。
时鹤书其实已经分不清来人了,他如本能般追寻着暖意,向景云的怀中靠去。
瘦削的青年过分娇小,此时倚在男人的肩上,就像一只受伤的猫儿。他将脸靠在景云的颈窝,如本能般轻蹭了蹭。
“九千岁……没事了……不怕了……”
自千里之外的雪原战场而来的人本该是冷的,但源源不断的热流从景云的怀中涌入时鹤书的身体,它们竭尽全力的修补那具残破的躯壳。
“真的没事了……属下来了……属下不会让您死的……”
耳边的嗡鸣渐渐散去,虽依旧听不清身前人的话语,但那带着惶恐与不安的轻声细语却让时鹤书如本能般抓住了景云身上的衣袍。
“咳……”
只是掀起沉重的眼皮,他依旧只能看到大片黑色。
大片的,无边的,孤寂的黑色。
“……”
随着源源不断的暖流,翻涌而上的鲜血不知何时止住。身体已没有那么痛的时鹤书抬起疲软的手臂,轻轻抚上景云的脸。
“……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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