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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端稍一愣,盯着顾屿桐的脸,任由他揪着衣领。
顾屿桐几乎是在吼,他把人抵在车前盖上:“好歹两个字知不知道怎么写,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这样显得特英雄?!难道我特么在你眼里就是个累赘吗?”
说到最后,顾屿桐偃旗息鼓,憋了一路的愤懑在此刻忽然像是开了闸的水,悉数从眼里倒了出来。
池端靠着车前盖,很认真地听完,他俯下头,抬起顾屿桐的脸,用手轻蹭他的眼尾:“哇,我看看,怎么掉起眼泪来了。”
顾屿桐躲开池端想要触碰的手,侧过脸,咬牙道:“你是不是准备一个人去见池年,你知不知道这是他给你下的套啊?!”
“知道。”池端把人揽近了些,避轻就重道,“我知道这是他下的套,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把你送走。”
他停下来,随后听见顾屿桐吸了吸鼻子。
池端轻笑出声,是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只是让人先把你送回去,又不是不要你了。嗯?没有不要你啊。”
“过来我抱。”池端低笑着把人揽在怀里,好声好气地,用那种实在拿他办法的语气哄慰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眼泪说掉就掉呀。”
暴雨里,两人紧紧相贴。
顾屿桐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身影,难言的窒息感涌上心头,他怔愣半瞬,开口:“……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也许吧。”池端没什么所谓地笑笑,“前几年经常有人对我这么说。”
在来码头之前,他吃过退烧药后小憩了半刻钟,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一败涂地,倒在血泊里,濒死之际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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