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凯旭跟着她到玄关换鞋,运动袜沾了点粥渍。
“需要我陪吗?”他弯腰替她系鞋带,膝盖微微弯曲——术后恢复了四个月,蹲起时还是有点慢,“体校下午的课我让小陈代上。”
胡云曦蹲下来,和他平视。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点睡意,左眼角有颗泪痣,是她总说“像颗小朱砂”的地方。
“不用。”她捏了捏他的耳垂,“你答应壮壮今天教他跨栏摆臂的,可不能爽约。”
明曦法律工作室的百叶窗半开着,晨光漏进来,在胡桃木办公桌上洒下金斑。
胡云曦把信摊开,用蓝笔在“重金属超标”“后墙渗黑水”下画了横线。
文件柜第三层,她翻出去年整理的《环境保护法》案例集,翻到第47页——“企业事业单位和其他生产经营者应当防止、减少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对所造成的损害依法承担责任”。
十点整,赵明远抱着个牛皮纸袋推门进来。他的格子衬衫第二颗纽扣没扣,露出点锁骨,是跑着来的。
“周建国的到账通知在这儿。”他把袋子搁在桌上,目光扫过摊开的信,“这是...新案子?”
胡云曦把信推过去。赵明远看第一行时还漫不经心,看到“重金属超标”时,手指在纸页上顿住。
“恒远化工我知道。”他掏出手机翻相册,“上个月他们开周年庆,我帮朋友拍宣传照,厂区后墙刷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标语。”
照片里,银灰色的厂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后墙确实有行红漆大字,可墙角堆着几个蓝色塑料桶,桶身上的标签被刻意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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