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死里逃生之后,他每每想起众多与自己一样克服万难才来到京城的人,满腔抱负却被蹉跎得低声下气,心里就不是滋味。
若我刚好站在所有人的前方,那就应该继续前行。也许他们等的就是一个孤勇尚存的人。
裴嘉接着道:“卑职既已读过圣贤笔下的忠肝义胆,也知道先人敢为心中信念义无反顾,此后安身立命,不求名垂青史,心中总该有一盏灯亮着,为别人照亮长夜,才敢说自己背过书,学过字。”
寒夜深沉,似乎有一束清光自暗沉的天色中穿过光阴而来,照得谢君乘心里通亮又刺痛。十三年前为跪在宫门外的书生,哪一个不是这样铁骨铮铮?
但最终向他们敞开的不是公义,而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
谢君乘陷入不为人知的阴郁中,沉默不语。
“卑职斗胆猜到侯爷此番为何而来,”裴嘉低头笑了笑,说:“不瞒侯爷,同样的选择,其实阁老也说过。卑职想到的是,一届卑贱之身如今何其有幸,有侯爷和首辅大人出手相救,但这世间遭遇不公的人这么多,卑职是既得利益者,理应有担当。”
谢君乘眼眶一热,随即反应过来一丝不对劲,心里微微一紧,说:“我出手相救?”
裴嘉一顿,四下看了一眼,压着声音说:“我……卑职失言。侯爷放心,卑职对别人只字未提,只认得那两个杀手的些许特征。姑娘实乃女中豪杰,不知如今伤势如何?”
谢君乘始料不及,裴嘉原来认出了江澜。
他神色不变,只轻轻摇了摇头,接着道:“无碍。”
裴嘉放心,点了点头,给谢君乘倒了一杯茶,用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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